100班的老师们

发布:李力 来源:未知 日期:2016-05-18 人气:
       每当聊起附中的一些人和事,常发现要不是蔡文方不记得了,就是我不记得了。不免感叹我们都老了。但给我们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,却成为经岁月而不磨灭的印记。
       计老师是我的第一个英文老师。计老师短头发,声音清脆。上课时表情是腼腆的那种。她好像从来没有在课堂上发过脾气,或者即使发过脾气,也是先把她自己气得脸红红的那种。她是第一个教我们写英文字母和背单词的老师,发音是所有英文 老师中最好的。我们在开始学英文时遇到计老师是很幸运的。到现在我还记得她领我们读课文时的情形,还记得她带我们读单词时的语调。
       邓老师是初中时的班主任,教数学。记得个子小小的她,拿着两个大三角板走进教室的样子。她给我上课的内容我倒是记不太清了,但她给我们这帮调皮孩子的爱就像母亲一样,我永难忘却。初中时寄宿,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离开父母。生活老师何老师是管我们的,而邓老师则更是关爱我们的。初三时班级篮球比赛,我们几个爱好者一心想为班级拿个好名次,在球场上拼命。记得邓老师一直在场边看,不是给我们加油,而是要我们慢点,不要太猛了。还给我递水,我只喝了一口,把剩下的大半杯泼到地下就跑了,谢谢都没说。现在想起还觉得惭愧,太没有礼貌!不过那次我们只输给了“体育特长班”105半年,特别是赢了篮球明星老师刘雄志带的101班。挺得色的。初中时我们班喜欢打篮球的几个同学有杨超、钟健、刘浩、黄心宇、陈峥嵘等。
        邓日老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,他给我的印象是不修边幅。还有一个不修边幅的是后来教化学的王老师。我觉得邓老师是懒懒散散的不修边幅,而王老师是“精精致致”的不修边幅。两个老师都很可爱。邓老师挺喜欢钟健的。还记得他在班上念钟健写的日记。日记记的是我们的寄宿生活,确实写得很生动,到现在我还是认为如果钟健去写小说,一定会写得很好。后来发现他在看《大林和小林》。从此这本书就在班上成了畅销小说。邓喆(邓忠革)的小名“世世格”就是那时候起的。
化学王既定老师的不修边幅至今还是同学们的谈资。小小的个子,声音也不是洪亮。上课时都压不住同学们在下面说小话的声音。甚至在后来有同学说因为不喜欢他,搞得化学都没学好。但我却认为他是最好的化学老师。他给我的印象是,上课时自己讲着讲着就会自我陶醉,摇头晃脑,眯眼拍桌子等。我倒是认为跟着他化学学得挺有味的。
       初中还有一个老师我一直记得,虽然他教我们的时间并不长,就是语文吴良俅老师。不记得吴老师是初二还是初三开始教我们语文,高中就没教了。他给我的印象是水平很高,而且兢兢业业,但身体不太好。我现在敢写东西给别人看,就是吴老师教的。那时贪玩,作文写不好,也总不按时交。他找我到办公室谈话。谈了什么我不记得了,但后来我就觉得自己写作文慢慢有信心了。也就是从他开始,我喜欢了上语文课。首先应该是他有水平,教的好;他虽然身体不好,但上课认真敬业,简直让我们无法不好好上他的课! 当时我是卫生委员,每天最后一节自习课时要在黑板上写哪个组扫教室什么的。有一天是他的自习课,他把我写的一行字中间的“室”字擦掉,然后自己写一个。他写的那个“室”字在那一行字中如鹤立鸡群,搞得我无地自容,唯一的心思就是想赶快下课,我好把黑板檫干净!也是从那天开始,我才意识到自己写的字有多难看。现在想来,吴老师教人真是举手投足,潜移默化啊!说起写字,何泽宇同学是写得最好的,那时天天在一起也没想起多跟他学学。
       还有一个不能忘记的语文老师是曾哲之。胖胖的,总是一身中山装,一口带有重重鼻音的普通话。我是跟他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后,才知道他的长沙话更地道。他上课一般是站在讲台上,腰背笔直,口若悬河。上曾老师的课感觉是欣赏和享受。当然,在享受的过程中学习。记得他给我们将朱自清,才知道那时刚开始用白话文。他讲曹禺,说在重庆当记者时采访过他。他将鲁迅的刘和珍君,要我们背“我只觉得我所住的并非人间……”一个学期中,曾老师在头几堂课讲白话文,特别是第一篇散文,如《荷塘月色》。中间的一带而过,然后就跳到后面的古诗文。太正确了!现在想来,中间的大部分是一些拍马屁或者洗脑的文章。我现在还记得跟曾老师学《孔雀东南飞》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《琵琶行》等等。讲《孔雀东南飞》时,他告诉我们现代改编的戏曲中,给小媳妇离开婆家的理由是婆婆不喜欢她,因为媳妇不能给她生个孙子,无后为大!我那时是理科生,但最喜欢上的课却是语文课,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想学文科也挺好。有一堂课曾老师什么都没讲,进教室时只见他提来一个四喇叭录音机放在讲堂上,然后开始播放他自己朗读的《孔雀东南飞》。那堂课他一边听,一边在教室中背着手,低着头踱步,一幅很享受的样子。我们就跟着他一起听。好不容易一遍听完,他上去说了一句,然后再放一遍!可见他自己也有多享受!当时还觉得这堂课就这么完了,一句小话都没讲,不过瘾(那时我跟崔文彪或薛亚东坐一起,小话不断)。但现在回想起来,那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堂课。毕业后与舒畅一起去过曾老师家一次,那是他已经退休,好像也不太记得我们了。但我们却都不会忘记。
       梁伟老师之后,陈老师是高中班主任,他也是水平很高、显得很牛的那种。感觉陈老师比较严格,但却不是说教式的严格,而且性子急些。可能是与毕业班要高考有关。高三时中午贪玩,下象棋。彭红、王建郴等都下得好。有一次陈老师中午来了,看到我们在下棋,也没说什么,只是在一边观战,还不时支一招。等下完了才说你们要多花时间复习。如果有同学说起陈老师对不听讲的同学扔粉笔头,或者教训一顿,我会附和的。可能因为陈筑是我们的同学,所以我觉得陈老师比别人来对我们更有父辈的感觉。就像刘老师除了是一个很牛的数学老师,还是杨操的妈妈一样。有一次陈老师和熊新春打赌,说如果熊下次物理能考85分以上,就如何如何。那次熊新春还真当真了,要我帮忙。但我当时觉得熊更是只想打这个赌,而且这老兄平时就不学,难度很大。因为这事,熊对我生了好一阵子气。
       我们经常说很幸运在附中的时候遇到了一生中最好的启蒙老师,确实如此。借此机会,略记一二,抛砖引玉而已。